真实的表达

58
  生活中的表达丰富多彩,有的含蓄委婉,有的豪放粗犷;有的温情浪漫,有的干脆利落;有的迂回曲折,有的单刀直入等,表达形式色彩绚丽,不一而足。表达形式再完美甚至几近于艺术化但总会依托于表达的内容。表达形式多以语言文字的表达为主,兼以人的表情,手势、动作等肢体语言。好的形式如同美人的脸,能引人注目,但真正有神韵的还是表达的内容。内容的真实即真诚朴实却是考量一切表达能否奏效的依据。
  依笔者揣摩,表达无非就是有声表达和无声表达,静态表达和动态表达。凡动口的就是有声表达,它和动作、手势等肢体语言同属于动态表达;凡动心而又以书面文字呈现出来的就是无声表达,它和类似默立、静坐等肢体语言又同属于静态表达。弄清表达的形式后,不管你的表达是“此时无声胜有声”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亦不管是“以静制动、动静结合”还是“手之舞之足之蹈之”,都是出于表达的需要。
  静态无声的语言表达呈现出来的文字最能扣人心弦的往往并不是华丽的词藻,而是其真实深刻的内容。论华丽当首推庄子,譬如庄子的“逍遥游”开篇语“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化而为鸟,其名为鹏。鹏之背,不知几千里也。怒而飞,其翼若垂天之云。是鸟也,海运则将徒于南冥。南冥者,天池也。”语言清新优美,读来朗朗上口,于心中回味无穷。究其缘由,语言华丽诚然会夺人眼球,但其中的神韵却需细细玩味。他“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用意是让我们以一种无限空旷的视野来洞悉人间的荣辱得失,以平静而审美的心情对待周遭发生的一切,这样才能追求到智慧的觉悟。所谓文为心声,庄子言论意境深远,从任何一个角度都可以窥出其缤纷多姿来。但其表达的真实至理却是其心底情智、思想的流露。从心底深处流露出来的文字因其真实即便没有美丽嫁衣也会与人心有戚戚焉。同样,一个默然而亲切的眼神,一个俨然肃立的身姿,只要发自于心,真情实意,都会引得他人温暖与敬畏。而这有时会胜过滔滔不绝的口舌,或苦口婆心的说教。
  动态有声的表达即口头表达和肢体动作表达。口若悬河,对答如流,巧舌如簧,天花乱坠等往往都用来形容表达能力出众。若是投其所好,惺惺相惜也好,臭味相投也罢,说得标准些就是投缘,倒能产生共鸣。若是去里雾里,自我沉醉而不观听者之喜好则会招人嫌。君不见“独角戏”的课堂上,教师唾星四飞,口干舌燥,学生无精打采,昏昏欲睡;还有涉世未深、忠厚木讷的小伙子写起求爱情信诗意语言,缠缠绵绵,但往往含蓄有余,而直露不足。弄得姑娘不知对方内心真实的意愿。即便铁了胆真情直白一下也往往因表达过于美好浪漫或求爱心切而俘获不了欢心。孔老夫子早就说过:“巧言令色,鲜矣仁”。所以口头言语表达的内容要真诚要朴实,而且要投其所好,把握适度,这样才易引起心灵的共振乃至共鸣。
  说起肢体表达,一言难尽,人心不同,各如其面。性情不一,表达各异。有的人内心喜静,常给人文静之印象,即便笑也常是微风般的浅笑,举手投足间文静而优雅。有的人内心狂热,言及动情动心处手舞足蹈,好生壮观。笑起来即便没有周星驰那般富有穿透力与震撼力,也会倾倒一片。凡此种种,皆是性情而定,但又往因人因事因地因时而异。但不可否认,不论怎样的笑与怎样的动作姿势、神态表情都要发于心,给人清晰的真实感觉才能打动别人。身教重于言教,一举一动,皆拒绝矫情造作甚至恶意为之,而应缘于心,发乎情,出乎理。如此我们的温馨细节之举往往会成为学生多年后愉悦的谈资或温馨的回忆片断。
  《庄子•渔父》有云:“真者,精诚之至也。不精不诚,不能动人……真在内者,神动于外,是所以贵真也。”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真实的表达总会因真诚的心,朴实的心而格外动人。